“想想您的背影,我感受了堅韌;撫摸著您的雙手,我摸到了艱辛。不知不覺您鬢角露了白發(fā),不聲不響您眼角上添了皺紋,我的老父親,我最疼愛的人。人間的甘甜有十分,您只嘗了三分,這輩子做您的兒女,我沒有做夠,央求您呀下輩子,還做我的父親……”
這是劉和剛2006年參加青歌賽演唱的曲目《父親》,一曲父親,唱出了天下兒女對于父親的真摯情懷,一舉奪得金獎的同時也紅遍了大江南北。平日不擅唱歌的我,每每聽到這熟悉的旋律響起的時候,都會心潮澎湃,熱淚盈眶。是啊,歌詞中描寫的父親簡直就是我的父親的縮影,想想自己的父親,一輩子艱苦樸素、任勞任怨,辛苦撫養(yǎng)我們兄妹幾人長大,一天清福不曾享過,現(xiàn)在又被病痛折磨著,我心痛不已,恨不能替他疼痛,代他生病。
莫泊桑曾說過:我們幾乎是在不知不覺地愛父母,因為這種愛像人的活著一樣自然,只有到了最后分別的時刻才能看到這種感情的根扎的多深。是啊,父母偉大無私的愛一刻也不曾停歇,而作為子女,在很長一段時間覺得天經(jīng)地義,只有在自己也為人父母的時候才會知道,父母對子女的愛是無私、不求回報的,所謂天經(jīng)地義只是自己所能回饋給父母一小部分愛的分辯詞。
我的父母,是一對勤勞、善良,保持著傳統(tǒng)艱苦樸素作風的老人,他們相濡以沫,相互扶持,共同走過半個世紀的歲月,共同為我們兄妹付出了一生的心血,嚴格教導我們成為社會有用的人,并長存感恩之心。
我以為,人生的路上,他們會一直陪伴著我們。直到母親突然離世,我才猛然驚醒,歲月的無情和生老病死的存在,體會到那句“樹欲靜而風不止,子欲養(yǎng)而親不待”的真正含義。傷心、痛苦都喚不回離世的母親,只有更好的照料父親,讓他老人家幸福快樂的生活,頤養(yǎng)天年,就成了我們兄妹幾人的共同的心愿。
可天不遂人愿,2010年,父親被診斷出患有肺癌,這一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心間,一時之間,彷徨無助,更多的是難以置信。是啊,老父親年輕時當過兵,參加過抗美援朝,身強體健一輩子就沒生過什么病,怎么會突然得這種病。我們不相信,大半年奔走在各大醫(yī)院,檢查、化驗、找知名專家會審,盡管如此,天意難違,事實不可更改,肺癌確診。我的心如刀絞,責問自己為什么沒能早一點覺察到父親的異常,為什么沒能多陪父親做幾次常規(guī)體檢。我多希望這是在做夢,一覺醒來有人告訴我,這不是真的?涩F(xiàn)實終歸是現(xiàn)實,盡管我多么不愿面對,父親生病已是事實,我所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最大所能,配合醫(yī)生為父親治療,減輕老人家的病痛,抽出更多的時間陪伴他,用我的愛心澆灌父親的生命之樹,用我的孝心留住父親。
三年來父親在醫(yī)生的治療下病情日漸平穩(wěn),醫(yī)生說:“像你父親90歲的高齡,患了這種病還能堅持這么長時間,就是一個奇跡,我想這與你父親原本的身體素質有關,更重要的是你們子女的悉心照料,也許是你們的孝心感動了上蒼,或許你父親會好起來的。”我很開心,因為醫(yī)生的話讓我有了對奇跡的渴望,如果真的有奇跡,就讓父親好轉吧,或者能把父親的病痛轉移到我身上來吧。就在我滿心歡喜,以為父親的病有了轉機的時候,父親的身體狀況卻每況愈下,發(fā)展到最后他已不能自己吃飯、自主說話了,只能靠液體維持營養(yǎng),用眼光、手勢來和我們交流了。那一刻,我感覺自己全身冰涼麻木,心臟不由自主的縮在一塊,很痛很痛。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。
我該怎么辦?我能怎么辦?我只有衣不解帶的陪伴在老人家的身邊,大小便、擦身體、翻身、按摩我都親力親為,不假他人之手。因為只有這樣我才知道父親還在陪著我們,還舍不得我們。有的時候我怕父親悶得慌,給他讀讀報紙,講講故事,父親還會用慈愛的眼光看著我,這一刻,我多希望時間能夠停住,多希望上蒼有好生之德,還我一個身強體健的父親。
那天,父親示意我,該上班了,我知道,自己請了幾天的假,該回到工作崗位了。我寧愿一刻不離的陪伴父親,可我知道,父親會不高興的,他老人家從小就教導我們要做一個對待工作認真負責,專心致志,任何時候都要以工作為重的人。無奈之下,我只能回到單位繼續(xù)工作,在去往單位的途中,路過一個超大的電子廣告頻,上面滾動著幾句廣告語:愛要大聲說出來!愛他,就要告訴他!那天恰逢父親節(jié),是的,我要送給父親一份特殊的禮物。
下班回到醫(yī)院,我按耐不住激動地心情,握著父親的手,哽咽著說:爸爸,我愛你!父親眼里噙著淚,嘴唇上下翕動,喉嚨里溢出幾個模糊的音節(jié),手里還比劃著。我知道,父親也在說:他愛我。因為我們需要他,所以他舍不得走?蓱z天下父母心,病重的父親還惦記著自己的兒女,因為兒子一句我愛你,感動的更是無所適從。
《增廣賢文》中說:千萬經(jīng)典,孝義為先。意思是,成千上萬部經(jīng)典上都說,孝和義是人首先應當做到的?梢娢覀兤綍r所做的只是盡自己的本分,中國人不擅于用語言表達愛,作為男人更是常常覺得羞于啟齒。其實,很簡單,愛他,就要告訴他,讓他覺得自己被需要,很多時候更要以行動把愛“說”出來。
其實,不僅僅是對父母,對朋友、對同事,還有對工作,愛他,就要告訴他,把自己的愛用實際行動“說”出來,這樣無論在生活中還是工作上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。我很慶幸自己在金宇工作,同時也很幸運自己溶于金宇這個大家庭中,我要告訴金宇:金宇,我也愛你!